瀕危鯊魚進毛孩口中寵物零食DNA檢測現形

鯊魚寵物食品被打上各種功效，滿足毛小孩家長寶貝寵物的心態。圖／dangerismycat／Flickr（CC BY-SA 2.0 DEED）

「潔牙及防止關節軟骨鈣化」、「提供高蛋白的營養補充」、「質地硬耐咬紓壓、超好咬零食聖品」、「豐富膠原蛋白維護皮毛健康」⋯⋯網路上隨手一搜，與琳瑯滿目廣告台詞一起出現的關鍵字是——鯊魚。然而這些寵物食品的真實成分，是否可能含有瀕危的鯊魚物種在其中呢？

底拖網捕撈瀕危鯊魚混入飼料、市場

DNA檢測技術是突破業者魚目混珠的方式之一。去年，由泰國漁業部、野生救援組織WildAid和泰國學者共同DNA檢驗市售商品顯示，在泰國各地市場、零售店、餐館、港口抽查出15種鯊魚物種，且有一半以上為瀕臨絕種的鯊魚。

環境媒體《Mongabay》報導，經過DNA鑑定後，泰國政府發現有1/3以上的鯊魚是從未在泰國水域記錄過的物種，更有半數以上是被列入為國際自然保育聯盟（IUCN）紅皮書中的瀕危物種，包括無溝雙髻鯊（Sphyrna mokarran）、路氏雙髻扇頭鯊（Sphyrna lewini）和鉛灰真鯊（Carcharhinus plumbeus）。

專家也認為，問題的源頭是混獲（bycatch）。在泰國，底拖網捕撈造成的鯊魚混獲成最大宗。這種包含鯊魚在內的非目標魚種，最終往往成為下雜魚、動物飼料，占了泰國商業捕撈量的1/3。

「花了20年說服人們，食用魚翅很糟糕，如今寵物公司直接進口整條乾鯊魚作為寵物零食原料，這實在挺讓人喪氣」，野生救援組織（WildAid）的保育科學家兼泰國專案顧問馬諾帕維特（Petch Manopawitr）告訴《Mongabay》。

海洋科學家、攝影記者阿倫魯格斯蒂猜（Sirachai Arunrugstichai）告訴《Mongabay》，泰國法律雖沒有禁止魚翅貿易，但割鰭棄身的狀況已不如過去那樣盛行。可是他仍擔心，如果創造了鯊魚肉、軟骨及其他部位的市場需求，或許會間接鼓勵捕撈鯊魚。

鯊魚產業鏈再開發每個部位都有市場

對於業者來說，高單價、可製成魚翅的鯊魚鰭，是整條鯊魚最有價值的地方。但隨著各國祭出「鰭不離身」的法規，不少業者開始發展「全魚利用」的鯊魚肉產業鏈，其中就包括製成寵物零食。

根據《朝日新聞》，魚翅僅占了整隻鯊魚的10％，在以魚翅料理聞名的日本宮城縣氣仙沼市，當地業者將剩餘的鯊魚魚身，免費提供給相關業者製成半片（hanpen）魚糕等產品。知名的魚翅專賣店石渡商店也推出剩餘鯊魚肉製成、號稱富含高營養價值的寵物食品。

《衛報》引述一份2022年的新加坡研究，研究人員在數個當地受測寵物食品品牌的45種產品中，驗出了鯊魚的DNA，更不乏驗出含瀕危鯊魚。同時，英國有些寵物食品成分來源並未明確標示，僅使用了諸如「魚」、「海魚」、「小白魚」等語焉不詳的名詞，一無所知的消費者可能在不經意間成為鯊魚滅絕的幫兇。

英國艾克斯特大學生態學家格里菲斯（Andrew Griffiths）告訴《衛報》，英國並無強制標示寵物食品明確成分的規定，這代表寵物食品可能是由任何魚種，甚至以易危物種違法製成。

同樣的例子也出現在美國，2019年一項針對寵物食品的研究報告顯示，在87樣抽驗的寵物食品中，有21樣驗出鯊魚成分，包含了國際自然保育聯盟（IUCN）列為瀕危物種的灰鯖鮫（shortfin mako shark），同時也是寵物食品中最常見的物種，報告作者卡德諾薩（Diego Cardeñosa）在研究中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