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忙課業不用做家務?這個媽媽想的不一樣
休假的時候我喜歡待在家裡,除了準備教案,也做家事。我並不討厭家事,相反的,我還滿喜歡做家事時所帶來的平靜感。
我把家事分成每天要做的,例如掃地、除溼、保持浴室乾爽、燒開水、煮飯和洗碗;2到3天做一次的:拖地、洗衣晾衣摺衣、刷浴室刷馬桶、餵烏龜和倒垃圾;一周做一次的:買菜、換床單枕套、清理烏龜缸和換水。當然,還有那些久久做一次,或臨時需要處理的家事,例如清理冰箱、清洗電扇、維修家具、換燈泡、以及幫衣服換季等等。
我並不是個有潔癖的人,事實上,我遠遠不能跟我母親從前的家務標準相比。但就算是以我的標準,要維持一個乾淨舒適的家,其實仍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工作量,所以我常常驚訝一些朋友為什麼可以下班以後繼續安排活動,或總是一放假就往外跑。
在我的成長歲月中,母親對家務頗有堅持,她認為家事是每一個家庭成員共同的責任,不分性別也不分長幼。「家事絕對不是媽媽的職責」這在30年前的台灣顯然算是很前衛的思想。我的父親在這方面相當尊重與認同母親的想法,在他們倆爭吵的歷史中,我不記得有因為家務而吵的,這也是我父親當時跟許多其他父親比較不同的地方。
家事與工作和課業一樣重要
母親要求我們嚴肅看待家事,她認為家事與上班工作和課業是平等的,在我的記憶中,家中從來沒有「因為要準備考試,所以小孩可以不要做家務」這檔子事。我家也從來沒有分配好每個人專屬的家事,而是看此刻誰有時間、誰有能力就會被母親指派、或是自動去處理。也因此,基本上一個家庭的所有家務,我們全都有機會要去學去做。
我跟父親一起擦地板,和姊姊分工刷廁所,與母親一起進廚房,我有非常多全家人在假日一起做家事的回憶。
我記得小時候幾乎沒有因為考試成績不好而被母親責罵過,但是如果我用輕率隨便的態度面對家務,母親絕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並非天生聖賢,也跟幾乎所有的小孩一樣有好逸惡勞的成分,所以我有時也會偷懶或賭氣,不想花力氣把家事做好。可是我有一個對家務意志堅決的母親,她完全不介意為了家務而耗費大量心力去跟我自然的劣根性對抗。
我後來也很快地發現,與其跟母親堅定的意志打消耗戰,不如還是好好去把家務完成來得輕鬆。但母親並不是只用權威來強迫我們執行家務,母親總是身體力行,同時盡力讓我們試著感受家事中所蘊含的智慧與美好。久而久之,我竟也慢慢從家事中得到樂趣和成就感。
家事最有趣的地方在於,每一種家事都有非常多的「眉角」在裡面,如何用最省力、最有效率、最省資源的方法來維持最好的整潔,大概是家事的最高境界。而且家家戶戶應該都有屬於自己的訣竅和傳承,所以就像武術一樣,每一個家庭都繼承了一種做家事的「流派」。
完成一件整潔的衣服,也得到平靜與幸福
在我家,以完成一件整潔的衣服來說,首先,你必須知道怎麼處理髒掉的衣服,你要分辨它是哪一種髒,進洗衣機前需不需要做前置處理,待洗衣物放在哪裡不會受潮、發臭;然後你要分辨哪些衣物可以一起洗,哪些必須分開洗,哪些要放在獨立的洗衣袋;再來,進到洗衣機後,你要判斷水量、洗衣精或洗衣粉的用量,還要判斷脫水的時間。
衣服洗好後,不能讓衣服悶在洗衣機中,如果一時無法立即晾,一定要保持洗好的衣服在相對通風的狀態,而且不能讓濕衣服通通皺在一起,否則很快就會產生濕霉味,或是只能晾出皺巴巴的衣服;就算做好了臨時處理,也絕對不能太久不去晾,否則一旦產生霉味,整批衣物可能就只有重洗一途了。
從洗衣機中拿出衣服後,要先用力抖開,而為了避免衣物變形,洗好的衣物要選擇合適的衣架;衣架掛上晾衣桿時,同時用手指捏住衣物的邊角,將衣物拉挺,可以有效減低乾燥後留下皺紋的比率。
當然,你可能還要判斷哪些衣物適合曬乾,哪些衣物只能陰乾。當衣物乾燥時,將衣物連同衣架一起拿下晾衣桿,再從衣架上將衣物取下;這時要將空衣架順手整理擺好,下次取用衣架時才不會碰到衣架掛鈎纏在一起的麻煩。
最後,如果沒有要立刻摺衣服,請別把這些衣物亂堆,否則它們又有發皺的可能;將這些衣物輕輕地攤開疊放好,然後就可以等其他活動告一段落時,再一邊聽著音樂或看著影片,一邊將它們摺好收進衣櫃。這樣就完成了一件整潔的衣服。
每次從衣架上取下一堆乾爽潔淨的衣物時,我總喜歡抱著它們,把臉埋進去用力聞一下它們的清香,剛曬好的衣服,還會伴隨一股暖暖的太陽香,這是一種幸福安寧的味道。現在做家事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我的家人就在身邊,畢竟在我的成長歲月中,我與家人因家務而共享許多回憶和情感的聯繫。
在節奏快速的職場和社會中,靜下來完成家務所帶來的這種安寧和踏實,對我而言彌足珍貴。
每每在做家事的時候,我總默默地感佩母親,除了體會到她過去為了家庭所付出的種種家務辛勞,我更佩服的是她如何教會了兩個孩子做家事的種種細節、並且同時又讓他們不厭惡家事、體會到家事之中隱藏的智慧、甚至在長大之後能從家事之中得到安慰、平靜與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