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創生青年上哪找?「蘇澳KPI」靠行動解魔王題
「蘇澳KPI」這個青年社群在上半年意外地迸生出來以後,我們後續向教育部青年發展署的「Changemaker」計畫,提了與蘇澳冷泉、過溪仔鐵道空間、南方澳港區商場有關的3個案子。
正當計畫通過,準備如火如荼的進行之際,夥伴C動能旺盛又積極地提議,想要辦理跟青年議題有關的論壇,接著傳了同樣是青發署的計劃案「Let's Talk 青年好政」簡章給我們看。
當時我們的警覺性太低、腦波又弱,糊里糊塗的凡事說好,正當回過神來,默默地提案又通過了……完全沒有經驗的我們,彷彿被趕鴨子上架般,皮繃緊了要開始籌辦一場一整天的青年討論!
經過數次的培訓、討論、自主演練等行前準備,我們訂出了主軸和內容──「蘇澳X青年如何擴大蘇事圈」,預計邀請青年一起談談蘇澳的願景、提出蘇澳的困境與挑戰,再共同擬定行動方案。
希望藉此擴大討論「蘇」澳公共「事」務的範疇,邀請青年加入其中。
離或返?青年與蘇澳的各種關係型態
不過與會的青年在哪裡?這是一道我們在籌備活動時,揮之不去又不得不面對的魔王題。
有趣的是,我們在製作輔助討論的議題手冊時,赫然發現蘇澳KPI的幾位成員,跟蘇澳的關係型態歧異性頗高。
比方說:有的人是在外地求學後返回蘇澳,想開始認識蘇澳這個孕育他成長的土地,決定從認識社區、發掘尚未被注意和蒐集的地方資料起步,他說:「身為蘇澳人,我應該要認識蘇澳的事情。」
有的人是在外地求學後,就接續在都市工作,對於蘇澳愈來愈陌生,久久返鄉聽聞地方的近況時,會驚呼:「這個小鎮愈來愈有趣了!」;有的人是在外地求學、居住,但是關注蘇澳的動態,必要時會頻繁地往返雙棲在居住地和蘇澳,不過無法久待,他懊惱的說:「回到地方,我會失去主體性,不太能做自己,而是會變成某某某的誰……」
而我因緣際會移居至蘇澳,相較於當地人對蘇澳感受的五味雜陳,我的想法較直觀──因為生活在此,自然會開始關心當地的動態和事務,希望這裡愈來愈有趣有活力。
小社群的青年組成如此,整體大環境的青年型態想必更具差異性──例如:我聽過一直以來都在蘇澳生活、沒有離鄉的青年;見過返鄉繼承家業但是內心始終很想離鄉的青年;遇過返鄉嘗試創業,又決定離開台灣去見識闖蕩的青年;認識移居蘇澳數月或數年,熱衷瞭解地方事務的青年……
不論在心理上或物理上,是離、是返、是遊走在離與返之間,或是人生轉彎置身於此;大家都在尋覓和探索更理想的生活樣貌,並在過程中披荊斬棘著。
怎麼做?青年與蘇澳的各種可能
「我希望地方上可以多一點年輕人,如果他們回來工作之餘,還可以關心公共事務就更好了!」返鄉後身旁以長輩朋友居多的夥伴C,坦然的說出想法。他希望透過這場活動,找到更多夥伴和盟友,提高大家多關心地方公共事務的意識。
蘇澳的年輕人在中學以後,就必須到外地讀書,多數人就這麼一路升學到大學畢業後,自然而然地就留在外地居住和工作。
又因為蘇澳缺少多元就業的機會,持續造成青年人口外移的推力,鎮內整體環境也缺乏支持青年返鄉的系統。長期惡性循環之下,目前能夠回鄉居住或工作的人,大多是自身支持系統較完善,不然就是有清楚的階段性目標。
他們的重心多數奠基在工作收入穩定成長,除非發生了有損個人利益的公共議題事件,才有機會喚起大家的重視和參與。否則以實際狀況來看,青年基本上是普遍缺席公共事務的。如同我在當地的朋友H就直言:「上班都已經那麼累,其他時間交女朋友、出去玩樂都來不及了,誰要再去管蘇澳發生什麼事?」
不過當我們開始挖掘蘇澳青年跟地方的各種可能性時,發現事實也沒那麼絕望,近年來還是有許多的亮點一一浮現。
比方說,有的青年工作之餘,用攝影或音樂等創作形式,去關注漁工和冷泉的議題;有的青年致力於復興廟宇的醒師團文化;跨世代的社區居民一起製作《南風澳》地方刊物,蒐集漁村的文化與故事;「書澳創聚197」的社群成立,帶動起青年發揮創意和實作的動力;「地方小學堂」依照社區居民的專長和能力,自主性的開班授課,在小鎮也能學習新事物……。
還有青年為了積極關心公共事務,決定參政的例子;青年透過發動連署阻止充滿疑慮的武荖坑興建滑水道計畫。
更不用說,愈來愈多青年在蘇澳創業,獨立書店、民宿、飲料店、甜點店、咖啡店、義大利麵店、花藝創作等等,這些小店的存續,對於地方而言就是一股激勵。
行動!就是擴大蘇事圈
如今距離8/31不到兩周了,報名人數還處在個位數,挖出這個坑的夥伴C憂心忡忡的說如果沒人來參加怎麼辦?
我則是藉此發現一個弔詭的循環,而覺得會心一笑──我們有感於蘇澳的青年愈來愈少,長期缺席公共事務,所以想要辦活動邀集青年來討論困境和願景;但是這個活動本身,某種程度就是一件公共事務,所以青年缺席其中,其實是常態、不讓人意外的現象。
只是坑都挖了,頭都洗下去了,我們自然不會望著個位數興嘆,置之不理。繼續擴大宣傳和邀約,目標招募30位青年。回過頭想想,行動本身,就是在擴大蘇事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