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只是放大弱勢難關-關關過後,還有關關難過...
五月中旬爆發的新冠疫情,全國升級三級警戒,打亂所有人的步調。位在疫情重災區萬華的台灣社區實踐協會,第一時刻就全力動員,迅速調度物資、發布在地現況,為萬華弱勢家庭,帶來最即時的協助。
歷經四十多天的警戒生活,台灣社區實踐協會志工沈曜逸直言,疫情只是放大原有弱勢家庭的難處,渡過了第一階段的救急,更有許多隱而未現的問題陸續出現,需要有長期紓困計畫,才能一解處境。
疫情升溫 居民頓失工作收入
能迅速籌募物資,應援在地,是因為台灣社區實踐協會已在萬華成立14年。組織的前身,最初是由輔大一群社工系師生所進駐,投入弱勢家庭的協助。最後轉而成立正式協會,主要區域,是緊鄰南機場旁的新安里。協會協助的60多個家庭中,有九成都處於貧窮狀態。
「去年我們就有了經驗,知道一宣布三級警戒,這些弱勢家庭就會面臨失去工作。」沈曜逸說。尤其多數人要不在小吃業工作,要不以零工維生,不穩定的非典型就業,疫情進入警戒,隨即就面臨無薪假或是失業,收入頓失,無力負擔生活支出。為此,協會第一件事就是向外界募集物資,降低他們的日常開支。
然而,協會再如何應變快速,籌募物資、紓困金的發放都只是救急不救遠,更令人擔心的是,疫情變化的不確定,甚或讓這群就業不易的弱勢族群,疫後恢復就業,難上加難。「為此,我才和萬華協力聯盟的夥伴討論紓困議題。」沈曜逸說。
落在規定之外 看得到吃不到的紓困金
除了脆弱、不穩定的工作型態,在現有政府紓困方案中,也呈現「看得到吃不到」的尷尬處境。根據現有領取紓困方案,必須掛靠於工會或由雇主證明才得以領取;有的紓困規定是以「家戶」為單位,但其中不乏家庭不和、類單親的情況,若家中有人申請,就會排除其他人的資格,錢不一定能送到實際照顧者的手上。種種落在規定之外的「特殊」,讓弱勢無法順利領取紓困金。
沈曜逸表示,政府現有的紓困規劃,也處於「救火型」的應急,並未認清弱勢族群的工作型態和生活支出,而且給付金額也無法應付最低生活支出;沈曜逸計算,假設七月初復工,對弱勢族群不僅是五到六月沒有收入,連七月都沒有生活費,因為他們並非放無薪假,而是失去工作,多數為單親家庭,或辭職照顧停課在家的小孩。
協會也調查,每個弱勢家庭,一家若含房租和生活費開銷,至少需要2萬,目前紓困金遠遠不足,更糟的是,他們能找到的工作機會必須等到整體經濟復甦才會出現,例如居家送餐就要等待便當數量回升,所需時間可能要三個月甚至半年。
疫情爆發前,台灣社區實踐協會就曾透過二手店舖「大水溝二手屋」,協助弱勢家庭自立、培養就業技能,也曾舉辦培根市集,作爲籌募資金的來源。沈曜逸坦言,疫情中收到的捐款確實比過去多,但捐款者多數都有指定用途,期待用在弱勢採買物資的需求。未來希望,捐款金額可以用在就業基金和人事管理,可以更好地培力弱勢,透過社工陪伴重建他們的自信,進而回到生活常軌、找到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
拒絕汙名化 刻板印象讓弱勢更脆弱
扎根萬華,直擊第一線,也讓沈曜逸有諸多提醒想對大眾提出呼籲。他指出,扎根於社區的志工,儘管在疫情升溫後,仍必須穿梭在各個據點,或持續提供協助。但政府現有的疫苗施打政策,仍未將社工人員納入其中,沈曜逸也期許能盡速將社工人員納入疫苗施打對象,才能為弱勢族群提供最即時的協助。
此外,他也提醒疫情爆發後,萬華被貼上汙名化標籤,讓許多平日提供餐點、物資待用券、提供協會募款回饋品的友善店家,難以生存。倘若在這一波汙名化的風暴之下,他們連帶受影響甚至倒閉,將再失去一項資源,讓舊有的弱勢家庭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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