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跨出同溫層的地方創生論壇 連唐鳳都想來!
8月的最後一天,我和「蘇澳KPI」的夥伴以「擴大蘇事圈:青年X蘇澳」為題,在蘇澳舉辦了一場青年論壇,邀請了超過30位在地人與會一同談談蘇澳的願景、困境,並對此延伸討論行動方案。順利完成這場向教育部青年發展署提案的「Let's Talk 青年好政」計劃。
這場由初「出道」的「蘇澳KPI」主辦的活動一發布,協助討論的議題手冊在網路上一公告,我們接獲行政院政務委員唐鳳及其團隊告知欲出席當天活動的消息,還有許多在地人士的關心和詢問。短時間內擁進了許多鼓勵,以及伴隨關注而來的壓力,讓這場活動在尚未舉行時就張力十足。
通通加入!大家都是KPI
因為是與教育部合作的執行計劃,青發署定義的「青年」年齡層是18~35歲,我們執行初期就獲得「遊戲規則」:參與者需以官方定義的「青年」為主,「非青年」人數只能佔總參與數30人的2成,「青年」參與者的數量未達還會有扣款的機制。
活動前一個月,當我們釋出活動資訊後,一如預期的,報名的「青年」寥寥無幾,反倒是「非青年」的報名踴躍,甚至遠超過青發署限額的人數,每位參與意向都很高。要受理每一位報名者嗎?要以入桌討論還是隨桌旁聽的形式?若全數受理報名,衍伸出的花費從哪裡來?我們也在討論因應策略的過程中,彼此釐清執行這場活動的初衷。
「蘇澳KPI」在今年四月意外迸生出來後,藉由頻繁地向公部門提案,開始著手與近十位蘇澳青年朋友合作,漸漸地發現到,一個社群若要有趣和永續,僅靠目前的成員、經驗、能力,發展將是有限的。更不用說,在參加鎮公所執行地方創生的座談會,感受到活動辦理過程在資訊佈達和討論形式的侷限與封閉,我們不想重蹈類似的覆轍。
我們基本的共識是,盡可能的不排他,運作過程保持開放彈性。朋友P說得精闢:「蘇澳那麼小,排擠他人只會讓未來的路愈走愈窄,況且封閉型的組織好無聊,我也待不下去。」
我們決定先把遊戲規則擺一邊,只要有意願加入討論都來者不拒,並採取各桌都有青年和非青年混合,盡可能兼顧年齡、性別、學經歷等不同背景者平均分布。
正式上場! 擴大蘇事圈
令人振奮的是,這場活動與會的青年朋友,有許多是我們沒見過的生面孔,有在國外學成歸國的藝術設計師,有在台灣前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任職的會計師,有在科技業和電子業的工程師,有的人在業界擔任行銷企劃,有的人在知名量販店任職,有的人是大學應介畢業生……,他們各有專長、頭腦清晰,想法和表達讓人驚艷。
非青年的與會者,有在學校、醫院、社區或公部門任職服務,有自己創業的自由工作者,也有關心地方創生的前輩等等。不論身分、地位或年齡,大家不約而同地撥空返鄉參與一整天的討論。
當天上午的活動由行政院政務委員唐鳳和城鄉潮間帶有限公司創辦人陳育貞的對談掀起序幕。陳育貞分享了雲林口湖鄉的成龍社區、宜蘭壯圍後埤社區、牛頭司等地的青年在地方創生的案例故事,唐鳳則是舉例甘樂文創的「看三峽」品牌,並提及近年來青年善用群眾募資平台,連結資源擴大關注。
下午展開兩階段的分組討論,第一階段大家輪流分享對於蘇澳的願景、困境感受,第二階段延續第一階段的小結,進一步提出解決方法。
大家討論的範疇,普遍涵蓋了蘇澳的交通、文化、產業、醫療、教育、青年、政策等議題面向。其中令我印象深刻且具有共鳴的部分,包含了:大眾運輸接駁有待加強;觀光經常主打冷泉、海鮮、拜媽祖,缺乏更全面的在地文化底蘊的認識和行銷;在地文化與藝術表現的結合較弱;世代隔閡明顯,青年和在地頭人看待事情的角度與重心不同……
舒適不舒適?都在進行式
青年的想法無邊際,擅於使用新媒體,有創意和行動力;非青年的社會經驗多,閱歷和資源相對豐富。雙方若能在同一議題上相互補充,將有可能激盪出可行的解決方案。我們這桌的討論經驗就是一個實例。
在我擔任桌長,引導同桌的成員討論交通這個項目的其中一個命題:「如何解決蘇澳大眾運輸(台鐵、客運、公車)接駁不順暢?」時,起初大家提出的解決方案普遍聚焦在增加大眾運輸的站次、班次,提高發車的頻率等。
後來一位在公部門工作的前輩就提醒,預算低、乘客人數少,是無法增加運輸次數和頻率的主因,他轉而建議可以透過向中央申請觀光或其他專案計劃,在計畫內容嘗試編列強化大眾運輸接駁的經費,否則上述的解決方案很容易因為運作成本過高,而進入無解的死胡同。
因為他的回饋,讓同桌的青年意識到問題的癥結,進而開始思考,透過民間力量還可以怎麼做?接連發想了幾個有創意又似乎可行的解決方法,比方:建立類似Uber的汽機車共乘APP,提供在地接駁,甚至可以結合觀光的導覽遊程。
當然大家也設想到了,共乘APP可能衍伸的乘車安全、費用公開透明化和排擠計乘車產業的生意等問題,後續也有人補充建議可以在進行前述的專案計劃中,小規模的開始試營運共乘APP,一邊實際運作一邊進行調整。
這裡暫時先不討論以上行動方案接下來該怎麼進行,我想說的是,一開始我們決定將為數不少的「非青年」納入討論行列時,曾經猜想可能發生的情境劇,比方說:他們自顧自的說想說的話不願聆聽、強勢的主導群體發言的方向、打岔或佔用了他人發言表達的時間、直接否定同桌成員的意見等等。
然而事實說明我們是多慮了,事情並沒有按照情境劇的劇情發生,而是以程度較輕的版本在各桌上演,尚可在桌長有意識的主持之下,讓討論順利進行。活動後的工作檢討會議上,透過分享我們發現到,同一個時空下,其他桌也有正例或反例發生。
不論是上演哪一種劇情,都顯示了這場向青發署提案討論青年議題的活動,因為納進了青年與非青年不同世代的成員加入,我們不只在擴大「蘇事」圈而已,也在擴大彼此的「舒適」圈。
是舒適?還是不舒適?彼此的對話都至少在當天的場合中發生了,一切正在進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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